【裁判要旨】

　　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九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：“公民、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起诉请求撤销行政行为，人民法院经审查认为行政行为无效的，应当作出确认无效的判决。”即当事人提起撤销之诉的，法院经依法审查可以作出确认无效的判决结果。本案当事人针对同一行政行为，在两次诉讼标的相同的情况下，提起前诉的诉讼请求是撤销，后诉的诉讼请求是确认无效，本质上并没有区别，在前诉仍在处理的情况下，判决结果可能是撤销或确认无效抑或驳回，并不局限于其诉讼请求，其再次提起本案确认无效之诉，依法属于重复起诉。

　　【裁判文书】

　　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

　　行 政 裁 定 书

　　（2019）最高法行申3528号

　　再审申请人（一审原告、二审上诉人）靳进（ｊｉｎｊｉｎ），男，1959年11月26日出生，美籍华人，住美国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冯民平，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再审被申请人（一审被告、二审被上诉人）山东省人民政府。住所地：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省府前街1号。

　　法定代表人龚正，该省省长。

　　再审被申请人（一审被告、二审被上诉人）山东省淄博市商务局。住所地：山东省淄博市张店区联通路186号。

　　法定代表人齐孝福，该局局长。

　　再审被申请人（一审被告、二审被上诉人）山东省商务厅。住所地：山东省济南市市中区历阳大街6号银丰大厦。

　　法定代表人张德平，该厅厅长。

　　再审申请人靳进因诉山东省人民政府（以下简称山东省政府）制作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企业批准证书》（以下简称《批准证书》）及山东省淄博市商务局（以下简称淄博市商务局）制作的《关于淄博中保康医疗器具有限公司延长经营期限的批复》（以下简称《批复》）无效一案，不服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（2018）鲁行终767号行政裁定，向本院申请再审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对本案进行了审查，现已审查终结。

　　靳进不服原审裁定，向本院申请再审，请求撤销一、二审裁定，依法提审本案或指定山东省以外具有管辖权的法院审理。主要理由为：（一）二审裁定事实认定和法律适用错误。2016年10月1日前中国外商投资企业设立及变更审批是同一行政行为；请求确认《通知》无效，淄博市商务局、山东省政府、山东省商务厅是共同被告；请求确认2007年8月的《批复》无效，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具有管辖权。（二）本案不构成重复起诉，后诉与前诉的当事人、诉讼标的、诉讼请求均不同。（三）关于请求确认无效之诉的起诉期限应适用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七十五条之规定，不受起诉期限的限制。

　　本院经审查认为，本案再审审查的焦点问题在于原审裁定驳回起诉是否正确。首先，二审法院已经阐明本案被诉行政行为系两个不同的行政行为，且不属于共同诉讼案件，本院予以认可，不再重述。其次，针对被诉的《批复》行为，据原审查明，其在2007年就针对该行为提起行政诉讼，要求撤销该《批复》，且已经由淄博市张店区人民法院受理，其在本案中请求确认该《批复》无效，诉讼标的相同。且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九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：“公民、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起诉请求撤销行政行为，人民法院经审查认为行政行为无效的，应当作出确认无效的判决。”即当事人提起撤销之诉的，法院经依法审查可以作出确认无效的判决结果。本案中，在两次诉讼标的相同的情况下，靳进提起的前诉的诉讼请求是撤销，后诉的诉讼请求是确认无效，本质上并没有区别，在前诉仍在处理的情况下，判决结果是撤销抑或确认无效，并不局限于靳进的诉讼请求，其通过再次诉讼请求确认无效的方式提起本案之诉，依法属于重复起诉。故二审认定其针对《批复》行为提起本案诉讼属于重复起诉并无不当。再次，关于其请求确认山东省政府2007年8月8日的《批准证书》无效问题，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一百六十二条之规定，本案《批准证书》系2015年5月1日前作出，其请求确认该《批准证书》无效，原审法院裁定驳回起诉于法有据。

　　综上，靳进的再审申请不符合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》第九十一条规定的情形。依照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一百一十六条第二款之规定，裁定如下：

　　驳回靳进的再审申请。

　　审判长　　杨科雄

　　审判员　　李智明

　　审判员　　孙　江

　　二〇一九年十二月十七日

　　法官助理    牛延佳

　　书记员     申泽斌